● 馬丁路德生平故事:
生於農家的馬丁路德,有一對管教嚴厲也極敬虔父母,他們誠實、苦幹,教導路德殷勤禱告並尊敬教會。在某一年夏天,路德走在前往一個村莊的路上突然變天,頓時狂風暴雨,閃電擊中路德使他仆倒在地。驚嚇之餘,路德向天禱告:「聖亞拿幫助我,我願成為一名修道士!」
此後,路德履行了承諾,在耳弗特一間奧古斯丁修道院成為修士,而路德的時代有個普遍的觀念:立誓隱修、服從修院生活嚴規的修士,才真正值得神聖的恩寵,肯定會得到拯救與永生。因此,路德不僅遵行修士義務,更熱心追求神、嚴謹自律、虔誠操練,之後甚至實踐禁慾苦修,他說:「如果有人能藉著修士生活上天堂,必定是我無疑。」
然而,他靈裡混亂,沒有平安。他的良知為罪咎所苦,感覺到神是無情的審判官。甚至有個念頭多年來一直煎熬著他:就算他一絲不苟地遵行前人制定的宗教常規,他的罪仍有可能得不到赦免。
所以路德時不時就去折磨那位負責聽他告解的神父,逼對方聆聽他細如牛毛的自我反省,一講就是好幾個鐘頭。他怎能確定自己記得所有犯過的罪,沒有遺漏呢?為罪痛悔的感受夠強烈嗎?贖罪的善功夠多嗎?當然,總是還有「分外功行」可做,也算是一種備用方案。可是,他怎能確定這些行動所換取的功德會大於(至少也得等於)他所累積的罪債?搞不好天上一來查帳,就揭發他的計算根本大錯特錯。
路德關心的也不只自己,還包括別人也要得救。於是他啟程前往羅馬朝聖,手腳並用地爬上拉特朗聖若望大教堂前的「聖階」,每爬一階就誦念主禱文一遍,甚至拚命親吻每一級臺階,只求讓他祖父漢涅的靈魂脫離煉獄。可是,他怎能確定,教會制定的這些功德轉讓手法真的有效?
在1507年時,路德被封立聖職。第一次主持彌撒時,因為對聖潔的神敬畏有加,想要從祭壇前逃走──至高至聖的神,會因為最微小的罪而審判人,自己身為罪人怎能在祂面前站立得住?
日後,馬丁路德再次進修,苦思有關稱義的觀念,最後終於在保羅書信中,明白神兒女擁有因信稱義的極大恩典,而非神的懲罰,他的心才得到安息。這個改變使他對於人和神之間關係的理解徹底改變:「神的義不是刑罰罪人的義,而是神分給相信之人的義」,這個理解,帶動整個信義宗宗教改革的運動。
「信仰問答」的由來已久,早在中世紀就作為基礎信仰課程,以教導慕道友或初信者。但路德修改了傳統信仰問答的順序,卻因此突顯出「因信稱義」的重要性!美國信義宗神學院榮譽教授溫格爾,帶我們進入「路德版」《信仰問答》;按十誡、路德的信仰告白、主禱文、聖禮的次序,條理意義分明,除了更明白路德的思想,也重新塑造基督徒的信仰生命。改教500週年的今日,閱讀本書,從傳統的基石上,發現信仰的深刻亮光。
● 馬丁路德的信仰問答:
信仰問答(Catechism)不是路德的發明。這是一種口頭教學的方法,老師說一句,學生跟著應答,藉著複述內容來學習。到了中世紀,其基礎內容特別針對三個項目:十誡、使徒信經、主禱文(及其他禱文,如聖母經也常包括在內)。中世紀時等同於議會的組織決議要求神父一年教導信仰問答四次,並在舉行堅振禮時詢問信徒,藉此確定他們是否熟知這些基礎內容。
「我是否做得夠多了?」這樣的信仰,正是路德當時要打破信仰問答所帶出來的信仰,而他輕揮一筆就辦到了—他變動了順序。舊的順序與必須有關,是從信經到十誡,再到主禱文:「以下這些是你必須相信的事情;既然你相信了,以下這些是你必須去做的事情;現在你有罪惡感了,以下這些是你應該用來禱告的話語。」然而,新的順序則是洗禮的順序:從死亡到復活,從恐懼到信心和安慰,從十誡到信經,亦即從律法到福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