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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持使命的心,如何面對孤寂?
【跨時代經典】張文亮教授《兄弟相愛撼山河》全新改版!讓疲憊的心,重新思考為何而戰!

(圖片來源:adamsmith.org)
/張文亮(台灣大學生物環境系統工程學系榮退教授)

皇后審判案

另一個更著名的審判案是「卡洛琳皇后案」(The Trial of Queen Caroline),一八二○年六月,英王喬治四世登基後,宣布他與妻子卡洛琳的婚姻無效,因為他覺得卡洛琳與她的青梅竹馬伍德公爵(Alderman Matthew Wood)可能有染,連她孩子維多利亞公主(Princess Victoria)的血統可能都有問題,因此他要求議院訂定《離婚法》(Divorce Bill),讓他可以合法離婚。許多議員趕快動員連署法案,這是爭取新王垂青的時刻,要拍馬屁的人爭先恐後。英國的所有報紙也一面倒,僅報導這件事的風花雪月、街頭傳聞。國王也來個下馬威,把同情皇后的御林第三軍,由駐守倫敦外調邊疆;敢提異議的王公大官都可能被視為對國王不忠。大家明知不是什麼婚外情,而是一個有權勢者的疑心案件,但也多噤若寒蟬。丈夫的得逞換來的是破碎的婚姻,可憐的卡洛琳抱著才一歲的女兒,無助的哭訴無門,難道沒有人敢出來伸張正義嗎?克拉朋聯盟的弟兄們都到哪裡去了?

克拉朋的威伯福斯與那批夥伴們都退到巴斯,因為他們個個面臨破產,被一般財團長期抵制,迫使他們把房子一間一間拍賣出去。更糟的是威伯福斯的大女兒―他最愛的寶貝,病重垂危。自己的問題都無法解決,哪有心情去管另外一個女人和她女兒的問題。

留在議院大力支持皇后的只剩兩位三十歲不到的初生之犢―羅素(John Russell)與巴克斯頓(Thomas Fowell Buxton),這兩人後來成為第三代聖徒聯盟的領袖,在威伯福斯死前接下棒子,成為奴隸制度的終結者。這兩位基督徒因著對基督耶穌的堅定信仰與關懷弱者的人道精神,使他們能在沉重的壓力下堅定不移,而別人都像輕浮的氣球,在刮大風的日子,就不知被吹到哪裡去了。羅素告訴皇后︰「這個關鍵的日子,能夠幫助您與您女兒的,只有一個人,就是英國的道德表率―威伯福斯!」

不久,威伯福斯親手收到皇后密使傳來的信,請求他幫忙,並寫道︰「……即使國王可以下令砍我的頭,我也不放棄皇后的職分,因為榮譽比生命更重要。」夜裡弟兄們在巴斯一起聚會,威伯福斯站起來唸了詩篇二十三篇︰「……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,也『不怕遭害』……」然後說道︰「弟兄們,為了上帝的榮耀與基督徒的職分,這個時候……讓我們再出發吧!」威伯福斯轉回房間,輕撫著已經進入彌留的女兒。

其餘的,就放在上帝手中了

「妳走了以後,爸爸會更羨慕到妳去的地方,在天國與妳相會了。」妻子斯普娜含淚的對他說︰「你也要小心,聽說國王買通一些刺客在路上等著弟兄們。」威伯福斯點點頭,再次把一家人放在上帝的手中,並為過去能有短暫的時光與女兒相處獻上感謝。走出房子,弟兄們一起躍上馬背,朝著黑夜的大路騎去。威伯福斯沒有直接到議院,他先去找最會辯護的厄斯金。厄斯金的妻子死了,還未走出喪妻的陰霾,所以把自己隱藏起來。威伯福斯把他找出來,為要打贏這一仗,一個用政治,一個用法律,其餘的就放在上帝手中了。

議院外燈火通明,議員們談笑風生,心想開會訂下國王離婚法後,接著就是國王的慶功大宴。當他們進入議堂,不禁大驚,坐在反對席上的是成排的克拉朋聯盟的弟兄們︰麥考利、史蒂芬、巴賓頓、克拉克森、葛蘭特、班克斯、布魯厄姆、羅素、巴克斯頓等人,尤其是威伯福斯與厄斯金也在座,更令他們暗叫不妙。那個晚上主要是厄斯金上場為卡洛琳皇后辯護,那可能是他一生最精采的辯論,使他在法制史上留名千古。

厄斯金的法律頭腦,使他判事清楚。他不去談卡洛琳到底有沒有婚外情,也不談姦淫是否應該構成離婚的要件,更不談國王個人的感情需要問題。他認為這些芝麻小事之上有個更高的問題。他提出整個事情的關鍵在︰「國王到底有沒有權力要求議院為他自己制訂法律?」厄斯金冷靜地分析道︰「議院訂定法律是根據全國人民的需要,還是有權有勢的國王需要,議院的職責是監督國王的權力,還是為有權力的人背書?到底在君王立憲制裡,議院的權利由誰賦予?如果,這時為國王訂立『離婚法』,那麼君王所享有的是實質權力或是象徵權力?」這些牽涉整個權力體制的問題,問得坐在贊成席上的議員冷汗直流。厄斯金直接提出「君王立憲制」裡的體制關鍵。

國王知道情況逆轉,派人來說︰「我對卡洛琳已經沒有感情了,甚至連上帝也沒有權利管我。」威伯福斯站起來說道︰「回去告訴國王,只要他還在王位上一天,他必須了解是國家體制重要,亦或個人感情重要。」辯論到凌晨五點,投票結果三百九十一對一百二十四票,離婚法沒有通過,卡洛琳仍是皇后。那個晚上,一個剛剛喪妻的辯護律師與一個女兒垂危的政治家,為了別人的妻子與女兒打了一場大勝仗,也保住那個小女孩的王位繼承權。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十七年後那個小女孩登基,成為英國歷史上最優秀的君王,她就是維多利亞女王。

卡洛琳議案勝利,威伯福斯沒聽到掌聲與道賀就匆匆離開,到倫敦的醫院,要為女兒買更好的藥材。然而,女兒還是病逝了,威伯福斯寫下,「在死亡的床邊與送葬的沿途,我更確認聖經的應許與永恆盼望的寶貴。」寫完,他與妻子哭了一場。一個基督徒,最深的讚美常是湧自悲傷的深淵;最高信心的呼喚常是發自最絕望的曠野。

(摘自《兄弟相愛撼山河(二版)》)
新書簡介
兄弟相愛撼山河--威伯福斯與克拉朋聯盟

《兄弟相愛撼山河--威伯福斯與克拉朋聯盟》

作者:張文亮
書系:傳記叢書
頁數:256頁
紙書特價:221 280
電子書特價:19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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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丁格爾與近代護理

《南丁格爾與近代護理》

作者:張文亮
書系:傳記叢書
頁數:288頁
紙書特價:221 28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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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4月30日截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