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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過去,將讓我們身為基督徒的成長更加完全

/羅雲.威廉斯(前坎伯里大主教)

《教會史是如何煉成的?》這本書源自二○○三年五月,我在索茲伯里主教座堂(Salisbury Cathedral)發表的一系列演講。這次的講座得到了薩勒姆學院(Sarum College)的支持。相當感謝薩勒姆學院給了我這個機會,還有每一位出席者(願意忍受氣溫的變化和各種音響問題),那些提出問題、參與討論的人,以及所有不吝協助、讓這次的盛會得以進行的教會同工(同時也要處理氣溫和音響問題)。本書目前的內容都比原本的講稿要長上許多,讓我有機會澄清諸多想法,並且間接回應當時討論中提出的一些論點。

基本上,我試圖提出三個論點。首先,歷史是我們講述的一系列故事,我們說這些故事,是為了更認識自己和我們現在置身的世界;歷史作為一種書寫活動,從來都不只是將碰巧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。歷史書寫必定得判斷其處理議題的重要性,而且表面下時常(或總是?)帶著某種道德判斷。為了更清楚定義我們是誰,或是定義我們正在描述的對象,我們開始說故事:歷史幫助我們定義事物。好的歷史讓我們再次思考我們認為已經相當清楚的事物的定義,因為歷史不僅處理我們熟悉的事物,也處理我們陌生的事物。歷史承認「過去是一個陌生的國度」,也同時是我們的過去。

上面談的這些對教會史完全適用,也適用其他制度。當教會的定義似乎不像以往那麼清楚,或需要予以捍衛,來對抗那些被認為是錯誤的定義的時候,教會史便成為一個流行的課題。因此,我們在看過去的教會史如何寫成時,應當明白當時的人是在嘗試更清楚確立教會是什麼。有時候,他們會認為唯有訴諸某種陰謀論,才有辦法達到目的:教會曾經一切都好,接著就被希臘哲學、拉丁律法主義、教宗、父權制、君主制等接管去了。然而,想出一個具有某種連續性的故事的挑戰仍然存在。於是本書將從檢視不同時期的一些例子開始談起。

但這開啟了層次更深的第二個問題。教會聲稱自己是最全面的人類社會—仍在胚胎階段的新人種。教會如此宣稱, 是因為相信建立教會的,並不是任何以事件、文化等因素為基礎,又受這些因素限制的人類進程,而是神的活動。當一個人試圖以基督徒的身分撰寫教會的歷史時,去探尋教會如何證明自己的神聖起源,或是教會至少做過哪些嘗試,避免某些信仰告白或習俗模糊其宣稱的神聖起源,都將是他要面對的挑戰。本書中間兩章從一些例子檢視,在教會最初幾世紀和宗教改革時代的痛苦爭論中,人們對教會的理解是如何因著他們對過去和現在的態度,而受到這些關切所模塑。我試圖指出,當我們檢視這些時期,我們會發現,任何從「相信教會乃是源自神」的信念而發展出的、說明教會是什麼的理論中,所必須思考的一些核心論點,都將會獲得闡明。

因此,我期待用一種具神學敏感度的方法來閱讀教會史。這並非表示我們同意讓神學的關注來解決歷史的問題, 或是在檢視基督教的過去時,可以假裝不該關注人類的動機和社會或政治因素的制約:不好的歷史不會帶來好的神學。我們必須承認,過去有些教會史的確是不好的歷史,因為這些作品太快地就從神學和靈性跳到過去事件的狀態。然而, 基督徒相信,基督徒的過去和現在(及此指向的未來)全都在基督的身體裡相連,群體中的每一個人都對所有人的生命有某種獨特貢獻—這就是我的第三個論點。這意味著基督徒在研究基督教的歷史時,將會尋找、傾聽究竟是什麼餵養、滋養了此刻的信念;他們在下筆時,不會輕易地將過去寫成悲傷、殘酷、或愚蠢的犯錯紀錄(不論當中有多少是事實)。他們的作品會帶著一抹期盼:研究過去,將讓我們身為基督徒的成長更加完全。

最後一個論點,和我們目前的信仰實踐在許多地方都格格不入,不論我們稱自己遵循傳統或是追求革新。我要再次指出,傳統人士有時候沒抓住重點,是因為他們並不期待過去會讓他們驚訝;革新人士沒抓住重點,則是因為他們並不期待過去會引發他們的興趣,或是被過去質問。而在一個不太鼓勵人聰明地理解歷史的文化環境中,要是宗教人士和任何安於過去的人同樣感到迷茫,那也沒什麼好意外的。

我寫這本書,是希望鼓勵人們在看基督教的歷史時, 會期待大吃一驚並遭遇質疑。我在書中嘗試討論許多課題, 有時候我會將讀者並不熟悉的事情視為理所當然,或是用讓人誤以為簡單的方式說明十分複雜的過程,我謹在此致歉。我這本書的每一頁,都受惠於那些認真研究歷史、讓歷史帶來驚奇和挑戰的學者。若沒有Lewis Ayres、Tim Barnes、Kate Cooper、Brian Golding、Judith Herrin、Sean Hughes、Elizabeth Macfarlane、Judith Maltby、Diarmaid MacCulloch 和Karen Torjesen 等人給我的榜樣、友誼和協助,本書接下來的討論將會大大不同。謝謝他們每一位,和許多上面未能提到的同事與夥伴。最後,一如以往,我要謝謝珍恩(Jane)。

 

羅雲.威廉斯
二○○四年降臨期寫於蘭貝斯(Lambeth)

 
新書簡介
教會史是如何煉成的?一本不一樣的歷史神學指南

《教會史是如何煉成的?一本不一樣的歷史神學指南》

作者:羅雲•威廉斯
譯者:吳震環
書系:MOVE書系
頁數:224頁
定價:300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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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2月28日截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