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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cie1.GIF (23656 bytes)張文亮老師

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水土空氣資源系博士

•台灣大學農業工程學系教授

•校園雜誌及佳音雜誌專欄作家

•擔任學生輔導工作已二十餘年

 

我不是一個作家。我寫作,是想排解我深深的憂鬱。對我而言,寫作的筆,是舀除憂愁的水桶;寫作的紙,是傾倒水桶的田地。我寫作,以免被憂愁的深淵所吞噬,每次我提筆,都輕輕地對主說:「主啊,幫你的僕人再舀一桶吧!」

寫作前的預備-由屬靈人到垃圾狗

20 年前,是我對寫作最有負擔的時候,自己出版了「小肢體交通」週報,每天寫,寫到半夜還在寫。我熱心,我常被感動,上帝在那個時候卻沒有「找」我。15年前,我在美國的查經班,自己寫查經材料,好像刻鋼板一樣,一筆一畫的寫。我很屬靈,自認為是解經家「亨利馬太(Matthew Henry)第二」,上帝在那個時候也沒有找我。10 年前,我滿帶著對學生事奉的負擔回來,祗要學生肯,我願意為他們付出畢生學習的精華,我帶領團契、陪他們禱告、出去佈道……,每天夜裡把每個心得,每點亮光,仔細的記在日記裡,上帝在那個時候,也沒有找我。當時唯一的讀者,就是我的妻子。日記是我每一年呈現給她,作結婚紀念日的禮物。

5 年前,我好像「到了瑪拉,不能喝那裡的水,因為水苦」(出15:23)。人生苦短,憂鬱嘆息。不知怎麼的,我身邊常有一口憂鬱的水井。三不五時,苦水就會直升上冒,我就要拿個水桶,把水舀出,免得被憂鬱滿漲。因為唸過自然科學,舀出去的水,也有一點科學味,這是佳音雜誌的「科學檔案」文章,沒想到很多學生喜歡看這些作品。舀出去時水是苦的,沒想到別人喝時是甜的!

後來校園出版社把這一些苦水,收集一大桶去賣,就叫《科學大師的求學、戀愛與理念》,又長又怪的名字,卻是我執著的信念,一個人在求學、戀愛與理念三件事上,正確了,雖然不時仍會喝到苦水,但是一生就算成功了。

又因10 年來常跟唸法律、經濟系的學生在一起,在政治紛亂的時局,他(她)們分不清楚誰才該是他(她)們心目中的英雄?學生的問題,讓我可以有一個耕種灌溉的小園地,也可以再舀出苦井裡的一些水。我讀一些法律、歷史的書,也免得纏繞在自已的問題裡。我需要在嚴肅、敬虔、正派的基督教著作之外,才能呼吸到一些新鮮、真實的空氣;我成了一隻到各垃圾場挑食物吃的狗。我原來是一隻很「正派」的狗,怎麼會變成這樣?基督對這隻垃圾狗的保護是,在牠的裡面放了一個過濾器,垃圾中沒營養的變成了大便,有營養的還是可留下的,校園出版社又將收集的雜碎編成一本書《兄弟相愛撼山河-威伯福斯與克拉朋聯盟》,有時其他雜碎也登在校園雜誌的「專業事奉新畫像」的專欄裡。

投稿的開始-退稿健將

開始向外投稿,是一個意外。我的一個學生曾思嘉,把我在團契裡朗誦的一篇「流浪狗情懷」投到自立晚報,沒想到竟獲登出。我又寫了一篇「上帝為什麼要創造蟑螂?」投給佳音雜誌,沒想到被退稿,佳音主編胡嵐芸說:「不知所云?」我聳聳肩,除了上帝的文章不能被退,不能被改之外,人的東西當然可以被退、被改。我又寫「上帝與蚯蚓」、「上帝與蒼蠅」……結果又是鎩羽而歸,投到論壇報也被稱為「文章風格與其他版面文章不合」。校園雜誌的主編吳鯤生聽到有這種事,他笑得牙齒都露出來——「這種文章好耶!」但我不敢投校園雜誌,天啊!那裡是文字界的「迦密山」(王上18:19),不僅是高不可攀,而且爬到山頂又要砍來殺去。

我寫稿,因為我苦悶;我被退稿,卻無所謂,因為寫文章的目的,在寫完後,彷彿任督二脈被打通,身心靈都舒暢無比。被佳音雜誌退了五次稿後,終於在少年佳音雜誌登出「小蝌蚪的讚美」。看自己的文章被印成鉛字,是一種老友重逢的快樂,而且在書店的書架邊看自己的文章,比人家躺在家裡沙發上看電視更有趣。以後我繼續寫了「草莓風味」、「鳳梨傳奇」、「屠龍戰士與臭襪子」等。

寫《科學大師的求學、戀愛與理念》的過程

寫科學大師的求學、戀愛與理念,是我多年來的夢想。18 年前,我在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(U. C. Davis)唸書時,我在圖書館裡偶然讀到《法拉第(Faraday)傳》,我就跪在圖書館的地板上,祈求上帝幫助我,能夠將這些基督徒科學家的故事,告訴以後的學弟妹們。我一邊看,一邊收集這些書籍,有些是十九世紀出版的,我就影印,有些是在圖書館拍賣舊書時買到的,有些是不經意的從灰塵書堆中抽出來的。就是那麼恰巧,我漸漸的體會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工作,而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引領。

收集了14 年,一天,我找胡嵐芸主編談,請她在佳音雜誌給我一個寫科學家的專欄,她一口答應。至今,我己經寫了45 位基督徒科學家的事蹟,校園出版了二集的「科學大師的求學、戀愛與理念」,而我才祇寫了一小部份,可能還不到全部的十分之一。我不知道還要寫多久?人家會不會嫌我太長氣?管他的!祗要罈內還有麵就作餅吧!

在學校的工作很忙,教書、研究計畫、田間實驗、開會、寫報告、發表研究文章,幾乎佔滿了腦袋空間,即使不在學校,也會一直想研究,公式怎麼推導?硬是切換思考,去讀科學大師原文傳記,給自己是一個很好的休息。對一個忙慣的人,不去思考,而用電視的荒誕填塞腦筋,才是最累人的事。在我的家裡,十五年來沒有電視機,給我的專注工作與寫作有很大的幫助。但是工作很忙,以致時間零散,這養成我自己寫作的方法:先把書看完,寫下重點、大綱,有空默想寫下零碎,一、二個月後再下筆,寫下最感動自己的部份,以三千字完稿。我想看的人大都是學生,所以消化後,用淺顯的文句撰寫,我一直告訴自己:「這是寫給一般人看的,不是給科學家看的。」

科學界裡很少有女性的科學家,但是我特別注意女性的科學家,到處找她們的資料,為要除去女孩子對科學的懼怕。我們的孩子,不一定知道她喜歡什麼科目,卻已經知道怕什麼科目。尋找資料的方法,是自己到美國各圖書館、書店、舊書攤找,或是透過國際圖書館網路,或是購書的(http://www.amazon.com或http://wwww.book.com)網路,後來找書成為我們一家人共同的嗜好,我也告訴學生:「你如果知道怎麼使用圖書館,你的大學教育就已經成功了一半。」

寫《兄弟相愛撼山河》的過程

《兄弟相愛撼山河-威伯福斯與克拉朋聯盟》這本書,是為我的學生德明、肚皮、慧珊、慶珍、騰笙、英磊、惠雯、小毛、小麥……等寫的,他們以前對我說:「唉!經濟系根本就是反神嘛!」「法律系跟信仰沾不上關係。」「上帝怎麼會帶我來唸社會系?」,因而激起我為他們寫這一本書的動機。寫這本書時,是在我靈性光景最黯淡的時候,不過我還是撐著筆寫下去。我讀了許多的史料,在其中一本書的封面內頁寫著「上帝沒有給他(威伯福斯)答案,衹讓他帶著問題成長,一種長期的試煉,反能使他一生用一顆清潔的良心事奉神。」我讓這一句話成為串通整個時代事件的樞杻,闡述整個歷史事件的核心。校園雜誌的吳鯤生給我幾乎不設限的篇幅,分為六期連載完畢。

當初取書名為《兄弟相愛撼山河》的原因,是自己年輕時,曾經編織的美夢——一群基督徒彼此相愛,和睦同居,活出一個榮耀的見證,來震撼這個世代。結果反倒是愈接近,就愈加增衝突;愈有負擔,就愈計算人的不是;看似屬靈,卻是順從肉體的私慾。後來我知道,弟兄相愛是永遠達不到的夢,除非神給人有強烈的託付,或是改變環境,使人患難與共(像莫爾維亞弟兄會)。

已經25 年了,在服事上受了許多傷,也曾傷害人,但我還是難忘「弟兄相愛」的光景。我的妻子說我下意識裡,還在咕嚕著:「看啊,弟兄和睦同居,是何等的善,何等的美!……」(詩篇133篇)

寫作風格就是真實的走過

後來常投稿校園雜誌,寫一些輕鬆小品,「牽著蝸牛去散步」、「紙屑天堂」、「西螺七嵌與阿善師傳奇」、「髮型奇譚」、「給孫悟空的一封信」……等,我認為最好的文章不是刻意去寫的,而是順手拈來,一氣呵成。校園雜誌已經成為我的「黑門山」,有時可以找到一些甘露喝,不再是「迦密山」了。

整個寫作期間,我不太擔心用字的問題,因為我的妻子會幫我潤稿,《校園》、《佳音》的編輯會幫我修稿,讀者也會給我一些建議。我曾擔心文章的風格,是不是該多些變化?是不是該像張曉風、保真,或像高大鵬、康來昌的風格?

後來太累不去想了,祗把自己所知道的,真實地寫下來。我沒有辦法為銷路而寫,也沒有力量去追求讀者的喜好,祗能為起初的一點點感動,寫作時一種與主同行的感覺,將自己專業所學與在現實生活遭遇的感受凝集成文。

隨著雜誌與書籍的銷路,我漸漸有一點名氣。在營會、教會、學校,我會遇到一些學生、一些家長、一些老師,告訴我讀此書所受的幫助。寫作使我認識了一些朋友,交談讓我更多感染孩子年輕的氣息,但是我深深的知道,我從事寫作,文章有人看,有人得幫助,甚至有名氣,不見得是我與耶穌的關係有增進,而後者才是我最在意的。

今天我依然在舀出我那憂鬱之井的一桶呢!

bybul.GIF (1100 bytes)張文亮的河馬網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