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動特報

◆ 遇見一位神奇的老師:「走出自己,面向他者」的謝木水

文/李柏佳(校園書房出版社行政編輯)

21世紀神學事件簿--如何在多元處境下做神學謝木水老師是新加坡神學院的教務長,在華人圈中江湖地位應該是頗高。不過我第一次聽到這名字時,只覺得大概是個又老又無聊的阿伯,對他毫無興趣,直到第一次見到老師、第一次聽到老師講課後,我這種隔岸觀火的旁觀態度,就徹底繳械。謝老師有張娃娃臉,雖然他的髮量和髮色透露出平日的操勞,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、總是吐出犀利信息的口、懾人的熱情與對世人的關懷,讓身材不高、在人群中容易被淹沒的謝老師,一說起話,就讓人豎起耳朵,全人全心沉浸在他的話裡,心情也隨之起伏。

「走出自己」的家庭生活

謝老師小時候住在馬來西亞,家中有十三個小孩,謝老師是老么。謝媽媽每年都會到廟裡,找乩童問孩子們來年的狀況。某一年,謝媽媽如常去見乩童,從老大、老二,一路問到老么。乩童突然說:「不對!我找不到他的資料!」乩童跟謝媽媽說:「會出現這種狀況,只有三個可能:第一,你給我的生辰八字是錯的。」謝媽媽說:「每一年我都來看你,怎麼會錯?」乩童說: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,第二,他死了。」謝媽媽氣往上衝:「亂說!他現在在新加坡念書,今天早上才跟他通過電話,怎麼會死了?」接著,乩童說:「第三,最後一個可能是,他信耶穌了。」謝媽媽一楞,乩童繼續說:「你知道,你兒子信的神是最大的,我們這些小的不可以過問。」這件事在謝媽媽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,甚至後來謝老師要念神學,一家十三口全部反對,只有謝媽媽很冷靜地回答:「他所拜的那個,很大,你們不要亂說。」於是,這位家中第一個信耶穌的老么,就這樣出國念神學去了。

謝老師的父親是位拓荒者,會帶著兒子四處跑。後來,這似乎也成了謝老師教養兒女的方式,只不過是另一類的拓荒。雖然教務主任的工作異常繁重,但謝老師花大量時間在兒女身上,決心要成為他們的知心朋友。他認為,教育就是要引導、教導、塑造兒女的欲望,因此,當兒子告訴他,自己有多喜歡、多渴望看電影時,謝老師一開始是跟兒子商量:改成看書好不好阿?後來發現兒子對電影的執著,乾脆跟他一起看,帶著兒子分析。長時間下來,兒子還沒上大學就幾乎成了專業影評人,也養出看透表象的眼光,能夠洞察什麼是最好的、什麼是次好的。在學校,兒子是羽球隊的隊長,很會帶人,甚至被教練「預約」以後回來幫忙教。至於女兒,則是在學校的百人樂團擔任首席,指揮不在,就是她最大。透過「協商教育」,謝老師領著一雙兒女,三個人走出自己,一腳踏入成長過程的未知曠野。在飯桌上,謝老師會跟兒女聊領導,談領導者的責任就是牽引他人的欲望,讓所帶領的人,帶著喜悅、榮譽、成就,朝著目標前進……,這些談話內容常讓旁聽的媽媽邊夾菜邊說:「你們好像在開領袖高峰會喔!」

而謝老師雖然知識淵博又聰明,卻總能把艱深的道理、難以下嚥的書,講得讓完全沒有相關背景的人,聽得眼睛發亮,或許還要歸功於師母。老師會在太太做菜時,在旁邊幫忙切菜,同時把自己在神學上的領會,講給太太聽。他深信,真正的神學,一定跟平凡人的平凡生活脫不了關係、跟人類生活所有面向脫離不了關係。對老師來說,如何把深奧的學問,講得讓沒受過訓練的人也能聽懂,是他最大的挑戰。長期的「切菜講道」訓練下來,當謝老師講起神學,就像是在講生活;講起生活,就像在講神學。

「面向他者」的神學實踐

謝木水老師除了家庭以外,長年累月的牧會與學術生涯,也一點一滴地模塑著老師如何「做神學」,他對神學的熱情,讓他的信息充滿感染力。老師的神學中心思想是:「走出自我、面向他者」。而這同時跟老師的另一個核心關懷,「欲望」,很有關係。

什麼是自我?用被稱為「二十世紀的阿奎納」的理察·斯溫伯恩(Richard Swinburne)的話來說,自我「有目的、有意志,並且有能力去實現其目的」。這樣看來,自我是個有欲望的個體,當欲望被滿足,自我便感到愉悅。然而,欲望的源頭是什麼?欲望從神而來,但我們一定都能感受到,自己的欲望不太神聖。那要如何牽引欲望呢?「弟兄們,你們蒙召是要得自由,只是不可將你們的自由當做放縱情慾的機會,總要用愛心互相服事。」自由是神給的,主的靈在哪裡,哪裡就有自由。既然自由是上帝的恩賜,那麼上帝賜恩的目的是什麼?──服事人、榮耀上帝。

在這樣的前提下,惟有「走出自己、面向他者」,才能為欲望帶來真正的滿足、真正的愉悅。西敏小要理問答第一條:人的主要目的是什麼?答:榮耀神,並且以神為樂。上帝給人欲望就是為了讓人實現榮耀上帝的目的,也只有榮耀上帝才能真正享受上帝。不是先享受才榮耀,而是先榮耀才享受。先滿足他者(而非自己),才有愉悅。

而關於教會在世界上的角色與任務,老師也引述侯活士(Stanley Hauerwas)的話來描述教會:
「教會是世界的拓荒者,是一灘頭陣地、前哨據點,是一個異質文化的孤島。在這裡,故鄉的價值觀被反覆教導和傳遞給年輕一代,這群異鄉客的獨特語言和生活模式被一代一代如此鍾情的教導、鞏固。」

從這個形象看起來,教會似乎很「獨」?是的。老師初信主時,讓他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斯托得牧師,特別是他的《獨排眾議的基督》讓老師學到,教會永遠不應該是與世同流的。然而,這樣的獨,帶來的卻不是暴力,而是和解。怎麼說呢?答案仍然是:「走出自己,面向他者。」對謝木水老師來說,基督教的神是一位「走出自己」的神,基督教神學則是「面向他者」的實踐。今天,我們能夠加入這個大群體,是因為基督走出了自己,面向非猶太人;基督的門徒走出了自己,把福音帶到普天下。而在耶穌走出自己之前,聖父走出了自己,才有聖父、聖子、聖靈的團契,這幅圖畫多美。

惟有以基督為中心,與他者的對話才有可能──不是為了安慰對方,而是說「來,我們一起來尋求真理。」惟有走出自己,我們才有可能因著基督的緣故,與其他宗教、文化、族群,真心對話和聆聽。惟有走出自己、面向他者,才有可能消彌暴力,彼此和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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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來自聖經智慧,謝木水老師推薦書籍:

謝木水老師在講座上提到:「主耶穌是我們真正的巨人,你要祂在我們的肩膀上,還是我們在祂的肩膀上?你知道祂一跨有多遠嗎?加爾文一跨四百五十年,馬丁路德一跨五百年,奧古斯丁一跨一千五百年,初期教會一跨一千八百年,而耶穌一腳跨出去,是永恆。我們了解耶穌的信息嗎?我們能夠讓聖經經文成為『走出自己、面向他者』的關懷嗎?還好,這條路上,我們有時常的幫助。」

老師以無比的熱情,推薦了以下幾本書:
 
新約與神的子民 定價:880元加入購物車
耶穌與神的得勝 定價:1100元加入購物車
賴特是第二聖殿時期、聖經考古的專家、新約學者。他在劍橋教了十幾年新約導論後,認為應該出書,介紹新約的時空背景、研究方法、主要信息,謝老師認為這系列是過去二十年最有影響力的書,也會是未來三、五十年,最有影響力的新約神學書籍。
 
牧者的翱翔:畢德生的40個牧養筆記 定價:400元加入購物車
身為牧者,謝老師曾有好長一段自卑的時期:當你的會眾在各個方面都有比你厲害的人,身為牧師,你到底算老幾?這本書恢復了牧者聖召的神聖性,也安慰了謝老師多年來不得安慰的心靈。
翱翔的基督 定價:430元加入購物車
這本書點出當前各種靈性觀的錯誤之處,重新詮釋「靈修」與「神學」,融合兩者,把靈修扎扎實實地建立在神本身,而非我們自身。
二十一世紀新約主題辭典:後期書卷及其發展 定價:2400元加入購物車
這套書含括新約後期書卷上百個重要的主題條目,由各領域一流學者撰文而成。想要認識這些書卷中的重要議題,這大概是最省時有效的方式,預備講道特好用。
上帝子民的倫理學 定價:500元加入購物車
身為舊約學者的萊特,他的解經不是只按照文本,滿足於文本意義的掌握,而總是讓人看到文本指向群體、指向他者、指向有需要的人。因此,萊特的解經充滿靈性、充滿倫理的高度與道德的關懷。
我不理解的上帝 定價:350元加入購物車
事件發生在人與人的交會處,在那裡,神學思考正在發生。事件發生在人與人的交會處,在那裡,神學思考正在發生。萊特清楚刻劃當代受苦的人群與上帝的旨意,並且看到上帝是一位與我們同在、同甘共苦的上帝。